我的童年時代,是個大人口中『歹吆飼』體弱多病的可憐小鬼,手臂上、屁股上的皮膚,佈滿了大大小小的針孔,而我好像也習慣了這種與感冒病毒共生的日子,練就了不必喝水就吞下七八粒藥丸的本領。
而在小三加入籃球校隊之後,雖然球打的哩哩落落,但是每天一千公尺的慢跑和三個小時的練球下來,身體似乎變好很多,真是謝了當初那個與我媽據理力爭、堅持要我入隊的導師。

後來,我感冒的次數就屈指可數了,但每一次卻都記憶深刻。

國二,重感冒,惟一一次請病假,躺在家裡的床上,喝著媽媽熬的辛辣刺激的薑湯,收音機裡播放著是她最愛的林慧萍的民歌,我一點也沒興趣,那時候我迷的是滾石那一大掛創作歌手。不過那是第一次、也是最後一次,媽媽跟我分享對音樂的感想與喜愛,也是印象中她跟我最親近的一刻。後來,我對世界、對生命、對自己都有了自己觀點與主張,而她也被生活的重擔壓地失去溫柔與笑容,於是,疏離從那一個漸漸成形。

高三大學聯考前的最後一個夏天,因著對未來的焦躁與不安,在溫度高達35度C的宿舍中,不可思異地重感冒吞噬了我。我一個人倒在租屋處的房門口,無力的呻吟著與僵硬著,掙扎著去看了醫生,吃了藥,藥物緩解生理的發熱與疼痛,而U2的【Zoorapa】則在夢境裡撫慰了徬徨無助的我,而在numbness中Bono那呢喃的Vocal中,我在巨大的饑餓感中恢復清醒,狼吞虎嚥了seven那無味卻熱呼呼的關東煮後,重獲新生。

而忘記是大二或大三了,在冬天落著霏霏陰雨的基隆,託著感冒的福,我嚐到了溫潤鮮美、熱呼呼的鮭魚排骨竹筍粥,記憶裡最幸福的一次感冒。

而在一連串的不幸之後,我順利從大學畢業入伍。在深秋恆春繁星點點帶著鹹鹹海洋氣味的冷風中,我潑著一盆右一盆的冷水露天淋浴,一邊努力地幻想那噴出熱騰騰強力水柱的蓮蓬頭,一邊為自己浪費的歲月與無力改電的無奈落淚。吞了大量的普拿疼壓制不舒服的症狀,搭著車一路在Mogwai【Ten Rapid 】疏離哀傷的音樂陪伴下上來台北,在東山休息站的Starbucks買了一杯香草Latte,在那甜滋滋的熱度中,我找到了自己珍惜的過去與未來的期待。

上週末,遊說了好久的爸爸媽媽台北遊終於成形,也是一個階段的開始。經濟上的獨立讓他們學會用同等的角度看待我的想法與規劃,我也得以拋開那揮之不去壓抑的陰影,開始真正的離巢獨立。而在連續三天的遊玩與拜訪之後,累積的疲勞終於因為騎車上下班那刺骨冰冷的寒風催化下爆發了。
發燒、喉嚨痛、鼻塞所有的不舒服一個個接著來報到,剛剛沖了舒服的熱水澡,看著水和泡沫嘩啦嘩啦的流進排水孔...
ByeBye,可惡的感冒病毒與負面情緒
Hello,嶄新的開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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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ephedrine062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